2009年3月24日

愛錢更搶錢的Andy Warhol



我愛錢。多直接。

一如Andy Warhol 展場內所放映的短片開頭,面對連珠砲般地問題,Andy Warhol 再自然不過地回答。

「你的創作被認為沒有什麼原創性?」
「嗯,是啊」
( 因為回答太直接而愣住的空白一秒 )
「所以你是用摹本來進行複製?」
「噢,但那裡面還是有我原創的想法」
「可是這樣不會太麻煩嗎?我是指...」
( Andy Warhol 迅速打斷記者問話 )
「因為這樣比較容易。(方便)」



一場為期3個月的展,卻硬是拖到倒數第6天才下定決心去看,我真是死性不改。

平日下午,典型春天霎兒風霎兒雨霎兒晴的詭異天氣,就這樣一路踩著滿地積水走進中正紀念堂。沒有人排隊,快速買完票就直接進場。

我跟Andy Warhol 一點也不熟。那怎麼辦呢?發現有位先生正在替一群高中生導覽,我就邊看邊偷聽。



看Andy Warhol 的作品,恍似看到小朋友在玩著色遊戲。一樣的圖案,配色不同,感覺就變了。輪廓線被打破,色塊、陰影交錯,那麼鮮明,充滿情緒。就像親愛的Marilyn Monroe。

導覽先生站在Marilyn Monroe 畫像前,解說了好久。也許是因為這太具代表性了。一樣的臉蛋、一樣的表情、一樣的角度,可是配色不一樣,很像是看著一捲沖好的底片,被洗染出不同顏色。Andy Warhol 大玩名人肖像配色遊戲,管你是Marilyn Monroe 還是毛澤東,全都粉墨登場。



那個大時代,風起雲湧。多少人在那股大量複製、工業化的浪潮裡,敗下陣來;卻還是有人站上浪頭,高高地任人崇仰與謾罵。Andy Warhol 肯定屬於後者。藝術是生財的工具,( 他曾說過,賺錢是一種藝術,工作是一種藝術,而賺錢的商業是最棒的藝術 ),想要賺得多,就得讓更多人認識自己;想要賺得多,就得幹些什麼。

當大量複製推翻了舊時代「唯一」的價值,本以為「能被複製就不值錢」的思維,卻被證明「複製愈多愈值錢」,惹惱了多少保守論者,又樂翻了多少腦筋動得快的人們。

奸商,很厲害的。

康寶濃湯與可口可樂,人手一瓶,家家戶戶必備。縱使康寶濃湯與可口可樂自個兒就可單獨成一篇落落長的個案,但當Andy Warhol 幹了些什麼,使「Andy Warhol」與「Compbell Soup」、與「Coca Cola」相掛勾後,關於普普風格、大眾文化的故事,就更顯有趣。



Andy Warhol 對於可口可樂的著名看法是這樣:「可口可樂就是可口可樂,沒有錢能讓你買到比街角流浪漢所喝到更好喝的可樂」、「所有的可口可樂都很好喝。伊麗莎白˙泰勒知道,總統知道,流浪漢知道,你也知道。」

對,你也知道。這樣的看法在當時被視為是菁英文化的終結、大眾文化的開端;可時至今日,Andy Warhol 本身所代表的普普藝術,卻又已經成了另一種菁英文化的證明,非常...諷刺。大抵上所有的經典或說,典範,都有著相似的宿命吧。曾經是推翻者,而後卻逐漸僵固,最後成為被推翻者。



「Ladies & Gentlemen」系列,也有趣。一開始自己看到系列作品時,以為Andy Warhol 要表達男性也有女性的媚、女性也有男性的帥,顛覆紳士與淑女的刻板印象;結果,導覽先生說,這系列的所有人像,都是15、16歲的男孩所扮,雌雄莫辨。

在展場裡跟銅鈴大眼的牛兒對望,以為是人在看牛,但其實是牛在看人?



Andy Warhol 的用色多數時候都很鮮明,不鮮明的時候...就很意想不到。例如這幅被粉紅色包圍的電椅。



展場所展出的電椅並不是這個配色,這是後來上網找圖片,才無意找到的。覺得粉紅色電椅比其他配色的電椅要來得詭異一萬倍,殘酷的意象卻用甜美夢幻的顏色來表達,簡直分不清是殘忍還是溫柔。

之前就耳聞週邊紀念品相當精采,頗有「展外展」的意味,到了現場一看果然名不虛傳:好多紀念品都想買啊!最想要的是桃紅色的安全帽,一頂1280元,還有芥黃色、白色,但因為實在太招搖而做罷。最後,買了一個康寶濃湯罐頭防水杯墊、一個香蕉壓克力磁鐵,還有一條$項鍊!Andy Warhol 如果天上有知,看到什麼都想買的我,應該會感到很欣慰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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