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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6月, 2009的文章

我就這樣上了雪山。。嗨啾陪我上主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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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前後呼應,我要先說「多謝嗨啾!」;但為了前後貫串,還是採取順敘法吧。。 從三六九山莊到黑森林之間,是一連串乏味的之字型上坡,我幾乎走在隊伍的最後面,慢慢調勻速度與呼吸。忘記走了多久,黑森林到了。 關於黑森林的傳說太多,暗自提醒自己要步步為營。。我的黑森林,不算晴朗但也不至於迷濛,天色是有點陰,柳杉們好像在竊竊私語該給我們怎樣的天氣。 進了黑森林,才稍稍明白為何這裡容易使人落單進而迷途,恐怕是因為黑森林太美了,走著走著就忍不住放慢腳步想將景緻盡收眼底( 或相機底~~),再回神發現已離同伴好幾步遠,一次兩次三次...,總有一次會讓自己陷入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境地。 路過石瀑區,往上看是石瀑,往下看也是石瀑,歷經千萬年的風化、熱脹冷縮,岩石碎裂成石塊。可能曾經天崩地裂,可能偶而靜靜崩解,簡直像是肉身試煉一層又一層,也許終點是灰飛煙滅? 好久。蹲低身子鑽過頹圮的樹幹,奮力大步跨過崎嶇的石塊;偶見泉水潺潺,黑森林無邊無際。。慢慢地,總是以著奇怪姿態彎曲伸展的玉山圓柏愈來愈常露臉,豁然開朗只是一瞬間:圈谷到了。。 圈谷的存在,或許能解釋一部分雪山之所以被稱為雪山的原因。小時後地理課學過的冰河地形大意是,由於遠古時期冰河的緩慢移動造成了深且平坦的侵蝕地形;很難形容在揮汗如雨的南台灣想像冰河地形的難處,如今,我終於站在圈谷裡。 踏進空蕩廣大的圈谷,風啊霧啊全都捲進來,趕緊挑了個樹叢邊,坐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休息。我大概從11點多休息到11點半,看著隊友一個一個踏上征途,我卻始終沒有勇氣、力氣起身,怎麼連出發都這麼艱辛? 當我看到圈谷裡隨處可見的玉山圓柏時,總算明白,那種匍伏前進、好似總是在跟無形力量撕扯對抗的姿態,不是為了搞怪,而是生存的必然。稀薄的空氣豆大的雨,漫天的雪無遮蔽的陽光,就這樣春夏秋冬日升日落地輪替,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掙扎的痕跡。 1.1km,從圈谷上雪山主峰的距離;400m,從圈谷上雪山主峰的垂直高度。。若在平地,1.1km不用半小時就能走完;若在一般山上,1.1km 陡上400m,頂多有點喘但也不算過分;可是在雪山,從3400m 到3800m 的這1.1km,真是要了我的命。。 所以這段過程沒圖沒真相,我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消耗殆盡,根本沒有餘力掏出相機取景按快門。 每隔100m 就會有個指示牌,像是詛咒又希望快快解脫,不需要 12道金牌,只要集滿11個指示牌,...

我就這樣上了雪山。。披星戴月上東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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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,可能是凌晨一點多吧,有隊伍摸黑抵達七卡,有隊伍起床整裝,本來各隊行程不一,也沒啥好抱怨,但是有一部分的人實在是很超過啊...明知道許多人還在睡覺(雖然不見得睡得好),卻是邊大聲聊天邊整理行李,不必要的聊天實在令人聽了火大...。更。 於是,所謂的凌晨三點起床一點也不痛苦,因為在那之前早就被吵醒了。。三點半吃早餐,失策地舀了太多粥,吃得我好痛苦。凌晨四點,出發。 出發時,星星依舊滿天閃,連昨晚沒看到的月亮也冒出來了,很美,很美。不過摸黑上路後就不再有閒情意致欣賞了,緊盯著微弱頭燈光束,跟著前人步伐,不斷上坡;據說這段頗累,但摸黑走就沒什麼感覺。夜幕一吋一吋被拉開,開始可以辨別遠方山巒層次,山黑天灰雲海白,顯得很水墨。 清晨五點,正好走到一段山腰平緩地,眼看著天就要亮了,大家紛紛卡位想捕捉日出東方的瞬間。天空藍的橘的白的黑的在拉鋸,好精采;圓滾滾的太陽好像是從雲海裡升起,只恨自己相機不夠力,沒法子捕捉清晰。 看飽了日出,心滿意足地繼續走,南湖大山、桃山、中央尖、大霸、畢祿羊頭都好清晰。我覺得這朵雲超頑皮,簡直像是在模仿中央尖啊! 傳說中的觀景休息台+ 哭坡終於到了。我在觀景台上奮力吃掉一顆蘋果,補了防曬,準備上哭坡。 現在走哭坡,已經不會想哭,因為我們少踢了從武陵山莊到雪山登山口的那一大段路。 哭坡上有好幾叢杜鵑盛開,配上圓柏張牙舞爪,很讚。 走完炎熱的哭坡,在山徑旁遇見一朵落單的百合,真沒想到這季節還能看到高山百合哩。 告別百合後,路開始有點上上下下,同時也轉進了山陰面,又休息了一次後,雪山東峰就近在眼前了。。 我們把包包卸下,拿著相機跑上雪山東峰。第一顆百岳耶!3150M。 從雪山東峰可以望見今晚住宿的「三六九山莊」,看起來很近,領隊卻說還得走約一小時,唉。不過,嚴格地說,三六九山莊跟停機坪,反而是我對雪山開始有印象的起點,因為去年三六九山莊火災的事件實在太蝦了...。 從雪山東峰到三六九山莊,沿路大致平坦,上下坡交錯,視野非常開闊。 我們在大約早上八點40分時抵達三六九山莊,卸下裝備,一邊等待其他的隊友,一邊整理待會要登主峰的輕裝。 大家陸陸續續在早上九點左右全數抵達,看了一下窗外,發現雲霧開始聚集,領隊決定早點出發以免午後變天,可是那時候我已經腳好酸了呀。。 早上九點半,重新整隊出發。不到一個小時,三六九山莊已經從豔陽高照變成雲霧縹渺。 簡直像是迷霧森林。

我就這樣上了雪山。。七卡我來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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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八點,陽光刺眼。禮拜四,捷運公車都是上班族與學生,背著一顆(對我來說很大顆的)包包的我,顯得突兀;抵達集合地點,挑了遊覽車一上車的位子,當時根本沒想到,這座位後來竟讓我直擊了超經典的畫面。 8點15分,遊覽車總算出發。遊覽車上正轉播著洋基對國民的比賽,看到5局上結束,王建民下場後,我...就正式昏迷了;再睜開眼,比賽已經進行到8局下,可是比數還是沒變,害我差點又要昏迷。沒想到平淡的9局上結束後,9局下竟然這麼...精采跟扼腕,雖然最後洋基輸了,但那兩次盜壘以及整場比賽中好幾次的奇怪判決還是令我印象深刻。 咳,顯然離題了。我要說的是,車子離開雪隧後,沿著宜蘭縣員山、大同一路上山,台七甲很蜿蜒,迷迷糊糊中看著長滿整片河床的西瓜離我愈來愈遠,幾乎快要睡著的我,一個轉彎,看到對面車道迎面而來一輛砂石車離我們好近,心想「靠,不會吧!」隨後就聽見司機大罵了一聲幹,為了閃避這輛砂石車,遊覽車陷進山溝裡,緊緊貼著山壁。 動彈不得。 一輛路過的中型遊覽車的司機停下來幫忙,跟在我們後面的另外一輛砂石車緩緩開到我們前面,也停了下來。至於導致這場擦撞事件的砂石車,短暫停留後就消失無蹤。 兩個遊覽車司機、一個砂石車司機在遊覽車附近繞來繞去,研究該怎麼做才好。精實的砂石車司機返回駕駛座,拿了一捆鋼索、鐵鍊與扣環回來,把鋼索接在遊覽車車頭下方,接上鐵鍊,鐵鍊的另一端則纏繞在砂石車尾下方(原諒我搞不清楚這些車子的結構),扣上扣環,然後砂石車司機走回駕駛座,發動車子。 拉不動。還差點因為煞車不及撞上遊覽車,幸好遊覽車司機適時攔住。砂石車司機下車,走上山壁研究了一下,發現遊覽車裡竟然坐滿人,又罵了一聲幹(應該啦,因為隔著玻璃我只能讀唇語),說車上都是人怎麼可能拉得動?於是我們從安全門下車,站在路邊,看著砂石車司機再試一次。 這回遊覽車總算離開了山壁。卡在山壁那一側的遊覽車輪胎破了皮,車體本身倒是沒有什麼問題。謝過砂石車司機與幫忙的遊覽車司機,大家重新坐上車,全都醒了。 不敢想像如果旁邊不是山壁而只是護欄的話,後果會如何。不過坐在堪稱是觀景VIP位置的我,大開眼界,原來砂石車還有這樣的功能啊。 再度上路,前面不遠處就是「思源啞口」,這裡風景美得很,很多人停車拍照,不過我們停車是因為司機要檢查輪胎。可是啊可是,從思源啞口到武陵農場之間的這段路,真是漂亮! 緩慢地抵達了武陵農場,對於武陵農場一點印象都沒...

Punk! 少年手指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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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坐在戲院裡,阿凱已經開始抱怨「為什麼跟妳一起看的電影都是這種片?上次《舞妓哈哈哈》也是!」可是她自己明明也笑得樂不可支。。 只能說,宮藤官九郎太強大,把觀眾搞得像是罹患「官藤宮九郎強迫症」般,明明覺得電影神經兮兮,一知道新片上檔卻還是乖乖去戲院報到,拋下正常人生,心甘情願地當兩個小時的神經病。 用一個詞彙形容《少年手指虎》(The Shonen Merikensack),我想是「誇張」。誇張的劇情,誇張的演員表現,誇張的歌詞(馬拉松?巴拉松!),誇張的舞台效果(可憐的Jimmy桑!)。於是我們誇張地笑、誇張地喊著「好誇張」,卻很難確定到底是那麼高潮迭起的人生比較誇張,還是我們甘願讓生活日復一日地乏味下去比較誇張。 不經小侯提醒,我倒是沒想過這部電影可以對應到這關鍵字,「公路電影」。但一連串巡迴日本的演唱會行程,的確具備一點公路電影的要素在;更不用說,女主角在這段巡迴期間,與四個中年大叔共處一車,受夠了臭屁、色情書刊、低級對話、當街小便、打架鬧事...,一度倉皇棄車不顧,最後卻又去而復返的過程,精采的不只是一次次現場演場會的進步(從慘不忍睹到全場high翻天),舞台之外,發生在公路上的點點滴滴,更精采。 由敘事主線(挖掘少年手指虎直到在日本巡迴演唱)、紀錄片(紀錄相關人士對於少年手指虎、龐克的感想與回憶)、四位中年大叔各自的回憶(慘綠少年時...)這三條軸線來貫串全片,像是抽絲剝繭,又像蜘蛛結網,一點一滴讓「少年手指虎」的來龍去脈益發清晰與完整。 Jimmy 桑的眼淚實在很經典,如何在車上創造跳動胸部的撇步更令人噴飯,當然,我最同意的,就是「沒有臭屁,就做不出好音樂」這項論點。真是太精闢了未免。 雖然很八股,但龐克真的不只是音樂,更是人生態度。你可能不喜歡它,卻無法漠視它;畢竟本質上,我們活著就是為了推翻,推翻別人,也推翻自己,日子才有味。。 ps.其實我蠻想推一首惡搞歌曲,也許不算正宗龐克,但聽了會很痛快。 Children of Bodom 翻唱的「Oops! I did it again」, 超讚!

險路務近!石硿仔步道亂石崩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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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/28,下午三點,天陰,時不時地飄著雨。從太魯閣往北騎了一小段,抵達「崇德隧道」南口。我指了指隧道旁的碎石坡,說,「走吧!」轉頭才發現,同伴們的臉色都好為難。 「真的是這裡嗎?」、「這是路嗎?」、「你確定是這裡嗎」大家七嘴八舌,就是不願面對。為了順應民意,於是我提議,「那不然我們就騎去隧道另一頭看看有無別的入口吧!」崇德隧道很短,北口很明顯地,沒有登山口,於是大夥兒認命,騎回南口,停妥車子。 入口是這樣。說實話,連我自己也有點忐忑,因為沒有登山條,傳說中的繩索也得順著碎石波上爬一小段才能看到,加上不曉得是算心理因素還是怎樣,總覺得前陣子花蓮連日陰雨,讓這條步道看起來更不親切了。 碎石坡的麻煩,在於走在下方的人,除了得克服坡度之外,還得躲避從上方滾下來的石塊。部分路段頗有「阿朗壹」的感覺,同樣不親切的陡坡(只是這裡的長度較短)、同樣不好走的路段,還有,同樣漂亮得值回票價的風景。 蘇花公路上的喧鬧車聲一步一步遠,海角天邊的景緻則一吋一吋映入眼簾。天氣不算好,但還是好美;往下看是海洋遼闊,往上看則是山壁壯闊,夾在大山大水間,雖然渺小卻又覺得好滿足。 沿途都有黑色水管相伴,以及蜘蛛網。 走沒多久,就抵達「第一崩塌地」,或大或小或尖銳或方圓的石塊錯落,展望非常棒。太喜歡那種亂石崩雲的氣勢了。 天色愈來愈陰暗,雖然知道可以繼續走至第二崩塌地,但我們走到第一崩塌地之後的樹林時,決定折返,雖然很想走完全程,不過還是留待下次好天氣與充裕時間時,再來一趟吧。。 非常推薦走走看,至少走到第一崩塌地,感受不同的看海角度與視野,心情會很棒! 下山並不會比上山輕鬆,回到崇德隧道口,石硿仔步道一視同仁地給了我們紀念品:滿手泥巴,與幾縷蛛絲。

險路務近!錐麓古道太壯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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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聽說錐麓古道開放了,馬上揪團敲時間。沒辦法,這條路線實在太難搞,去年七月剛開放,只不過動作慢了一點,颱風過境,柔腸寸斷的古道就封閉了,從九月一路封到今年四月;好不容易五月初宣布重新開放,總覺得若不快點兒去,搞不好再來個颱風,又得等個一年半載。於是事不宜遲,火速敲定端午連假走一遭錐麓,順利申請入園,搞定住宿交通事宜;最後只擔心老天幫不幫忙而已,幸好走錐麓古道的那一天,天氣超棒! 朋友聽說我要去錐麓,看了我丟的前人網誌後,說,「好好的路不走,幹嘛去走在懸崖上,我實在搞不懂妳~」哈哈,其實我也搞不太懂,但對我來說,就是因為平常都在走好好的路,所以有這種特別的路、特別的景,才更要去走一走哇!「險路勿近」跟「險路務近」都很好,個人價值觀不同而已,只要別「險路誤進」就ok。 5/29,端午連假第二天,烏雲散去,陽光來臨,感謝老天賞臉! 早上八點半,抵達燕子口。想走錐麓古道,得先過橋;想要過橋,就得先通過入口處的檢查。拿出入園申請證,結果守門人問我有沒有登山證?我整個腦子一片空白,心裡暗罵了一聲更,對吼,要申請登山證! 儘管內心惶惶,仍舊故做鎮定的說「沒有耶!」心裡邊盤算如果被刁難要怎麼裝可憐裝無辜,幸好兩位守門大哥只提醒我們下次要記得申請登山證,就放我們進去了。 走上新建好的「錐麓吊橋」,內心激動難以言喻。終於,我終於踏上錐麓古道了!在吊橋上我走得很慢,因為每一步都覺得好珍貴。橋下立霧溪奔流,對面燕子口則不斷有遊客走到橋邊探頭探腦,應該也是對這橋挺有興趣的吧。。 過橋,接上步道,警告遊客別輕舉妄動的告示牌聳立。 由於後段步道還在整修未開放,這次只能從燕子口走到「斷崖駐在所」,全程3.1km,原路折返6.2km,預估費時約3.5~4小時。 基本上,錐麓古道恰好跟中橫公路隔著立霧溪相望,一在左岸一在右岸。 出發啦。沿途路徑清楚好走,完全不用擔心迷路。經過「1.0K」標示不久,就抵達寬闊台地「巴達崗駐在所」。這裡很綠,廢棄的地基偶而從滿地的綠草裡探出頭來;多數的人為痕跡已經被樹啊草啊花啊掩蓋,最明顯的遺跡就是那兩個石柱吧。 好綠好綠!襯著藍天白雲,巴達崗駐在所好美。 過了巴達崗,就轉入山陰面。滿地黃葉堆積,另一番風情。 1.3K,抵達「巴達崗2號吊橋」。 過橋之後,是我覺得錐麓古道全程中,較累、平淡的路段。不斷蜿蜒向上,但地貌、植被與人文遺跡的變化,並不如前段路程豐富,只能跟自己的...